李秉廉  张秀梅  天津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基金项目：天津科技大学大学生实验室创新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808B301，项目类别:实验项目研究类，项目名称: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识别与分析案例研究。

摘要：我国的资本市场发展迅猛，但相关的监管制度和防范措施并没有有效同步。在这种大市场环境下，陆续有上市公司被披露出各类财务舞弊事件，尤其是农业生产领域更是财务舞弊的高发区域，上市公司通常会采用多种方式进行财务造假，如通过虚增收入、隐瞒企业发生的成本费用来虚增利润、通过关联交易掩饰交易或事实，以达到美化报表的目的，谋取自身利益等。本文主要针对农业生产类上市公司的关联方交易舞弊行为进行了案例分析并提出相应建议。

关键词：上市公司；关联方交易舞弊；财务数据分析

中图分类号：F275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1673-5889（2019）29-0000-02

一、引言

农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占有重要地位，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农业上市公司则是社会生产的基本经济单位。我国农业上市公司总体数量不断增加，总体市场价值较大。通过对国家实施并不断调整的相关政策的了解，可以看出，农业行业的发展越来越受到国家的重视。但是，农业上市公司存在着多种多样的经营风险且具有不确定性。根据近年来农业上市公司发展状况来看，农业类公司的总体风险增加，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时常发生，其中关联方交易舞弊是最为常见的舞弊方式之一，这不利于我国农业上市公司的可持续发展和国民经济的总体发展，由此更加体现出对农业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研究的必要性。本文将以农业类上市公司——中国辉山乳业控股有限公司（后文简称：辉山乳业）作为具体案例，以关联方交易舞弊方式为核心对农业生产类上市公司的舞弊行为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关较为可行的建议。

二、关联方交易舞弊的相关概念

简单来说，关联方交易就是指企业与可以与其构成关联方的不同主体之间进行的交易往来，如母公司、子公司、合作投资方、合资企业或与主要投资者关系密切的家庭成员等。关联方交易舞弊则是企业利用与关联方之间的业务往来以增加收入，掩饰公司内部真是财务信息，隐藏成本费用支出，降低亏损，增加利润，使财务报表得到美化，从而给公司或者企业管理者带来更加有利的发展机会和条件。

三、关联方交易舞弊的目的和成因

事实上，关联方交易对公司有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方面，关联方交易的正常运行有助于企业产业结构的调整，并且通过这种方式，还可以使企业的交易成本和经营风险降低，促进公司资源的合理配置和有效运用，维持可持续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关联方之间交易的不当使用无助于公司的自主经营和独立运作，会使投资人和债权人的利益受到损害，进而也会对国家经济的整体运行产生不利影响。关联方交易行为的滥用主要体现为企业借助关联方交易进行财务舞弊，掩盖公司经营情况或者谋取不正当利益，本文对上市公司关联方交易舞弊的目的及成因作出如下总结。

（一）上市公司关联方交易舞弊的目的

1.操纵利润，提高企业价值。为了获得足够的营运资金，确保公司的正常运作并进入市场并获取进入市场、筹资配股分红的条件或者应对经营不善的压力，企业往往会通过与关联方之间的交易来增加自身利润，实现企业价值。

2.避免缴税，降低税负。纳税企业通常会借助关联方交易行为隐瞒真实的经营成果或者转移利润以避免交税，从而实现企业利润的最大化。

3.掩盖事实，谋求自身利益。通过与关联方之间的交易，进行财务造假，夸大企业资本支出，转移资产，从中获取利益。

（二）上市公司关联方交易舞弊的成因

1.市场经济发展存在缺陷：近年来市场经济发展迅速，市场体系不断完善，但仍存在市场调节失灵等状况，市场经济环境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为上市公司的舞弊行为提供了契机。

2.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对此涉及的强制性要求较少，而且实施力度不够，加之会计政策和准则偏于理论而缺乏对实践的引导，使公司在业务流程中更容易发生违规行为。

3.信息不对称：上市公司对其关联方的信息公开不充分，为其与其他公司通过进行关联交易来谋取利益提供了条件。

4.公司内部治理体系不完善：上市公司内部存在大股东持股比例较高，权力高度集中的现象，从而使关联交易成为大股东与关联方之间进行利益转移的渠道。

5.内部监督失效：公司内部管理不善，监管人员没有正确有效地执行其权力，缺乏有力监督，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关联方交易舞弊的几率。

6.公司高管人员缺乏应有的职业素质，道德水平较差，为了获取自身的利益违背原则与底线。

四、识别关联方交易舞弊

（一）虚构与关联方或者隐藏关联方交易之间的交易，增加收入

上市公司与其关联方之间签订虚假购销协议，比如将关联方贷款伪造成销售收入，粉饰报表，操作企业利润；或者虚设关联方及关联关系，以通过虚构交易往来实现增加收入的目的。

（二）以虚假购买或向关联方不合理付款的方式，谋取自身利益

上市公司通过降低与关联方之间的交易价格从中占用公司资金，将费用伪装成资本性支出或者虚构接受的关联方的服务，夸大企业成本支出，将虚构的付款归为己有。

（三）隐藏与关联方之间的交易，虚增利润

上市公司通过隐藏所需材料来源，降低公司的生产成本和费用，制造营业利润较高的假象。

（四）关联方之间不当资金往来

上市公司股东向未披露的关联方虚假转让股权，转移资金，从中谋取利益。

五、农业生产类上市关联方交易舞弊分析

（一）公司基本概况

中国辉山乳业控股有限公司（本文简称：辉山乳业），是一家农业类上市公司，以乳制品为主业。其主营业务包括种植苜蓿草等饲料作物、加工精饲料、饲养奶牛以及原料奶和乳制品的生产与销售。该公司于2013年9月27日以香港消费品行业历史上的前三名的地位在香港上市，根据公司官网提供的相关信息可知，该公司是中国垂直整合度最高的乳品公司，在其运作过程中，使乳品产业链得到有效整合，并获得了较高的盈利水平，成为该领域的领先者。

（二）辉山乳业事件始末

美国做空机构浑水公司通过各种途径搜集相关证据，并于2016年12月16日发出一份长达60页的沽空报告来揭露辉山乳业的财务造假行为。2017年3月24日，辉山乳业股价暴跌，股价由2.8元的下跌至0.42港元收盘，下跌幅度高达85%，市值减少300亿港元，下午公布停盘。这一事实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浑水公司判断的正确性。

图　辉山乳业2017年3月24日股市行情

（图片来源于：新浪财经官网）

（三）辉山乳业关联方交易舞弊分析

本文根据该公司2014年～2016年度财务报告以及浑水公司的做空报告，分析了辉山乳业的关联方交易舞弊行为，并对其所涉及到的关联方交易舞弊行为进行重点分析。

1.虚报饲料来源，隐藏关联方，降低成本，虚增利润

辉山乳业是一家农业类生产公司，主要从事乳制品生产业务，奶牛的养殖需要大量的苜蓿作为饲料，辉山乳业大部分苜蓿养殖场所在地为辽宁省昌图县，该地十年九涝，还曾遭遇洪水和干旱的影响，因此可以确定辉山乳业的苜蓿的自产产量并不能满足其全部的生产需求，但是其却对外声称饲料来源于自给自足，并且生产成本低于外来购入价。根据该公司2013至2016年财报相关数据做出以下分析：

表　　紫花苜蓿与以市场价值出售作物的利润占比对比（千元人民币）

（数据来源：辉山乳业年报）

由上表所示数据整体来看，自2013年～2016财年，辉山乳业苜蓿的公允价值收益较高，在其税前利润中占有较大比重，由19%高达24%之多，然而2016年苜蓿收益的税前利润占比有所下降，但是其所有饲料的利润占比却提高到63.6%，更有大量调查研究表明，辉山乳业的主要饲料主要来自海外和黑龙江的第三方，其中，安德森是其中一个重要客户，这进一步证实了该公司存在隐藏关联方交易的行为。所以辉山乳业很有可能是在通过提高原料组合收益，降低苜蓿利润占比来掩饰利润造假。

2.通过未披露的第三方，虚假转让股权，转移资产。

2014年底，辉山乳业将其已经拥有四个养牛场的子公司富裕牧场转移给由其董事局主席控股的牧合家牛业科技有限公司，但是辉山乳业并没有披露有关子公司处置的事项。经估计，整体隐含价值超过1.5亿元。

（四）预防关联方交易舞弊的建议

基于对辉山乳业的财务舞弊案例的分析，对如何预防企业财务舞弊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制定并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以及提升审计质量，加强外部监管。

辉山乳业的舞弊行为在2014年就已存在，但是直至2017年股价突然下跌才引发关注，这严重影响了我国经济整体运行水平。因此有关部门应加强监督、评估效率，有效防止企业在运营过程中发生财务舞弊案件。

2.加强企业内部管理与控制，优化企业组织结构。

辉山乳业内部结构不合理，才为当局主席杨凯利用自身的优势和特权谋取利益提供了条件。因此应该提高独立董事的地位，尽量避免股权高度集中的现象，防止股东通过关联方交易转移资产。

3.规范关联方交易规则，健全关联方交易审核体系。

关联方交易在节约交易成本、交易互通互信方面具有诸多的优势，而且能够大大保证签订合约的优先执行和有效落实。所以应加强对我国关联方交易规则的规范，有效地促进资本市场的进一步发展，通过健全关联方交易审核体系的方式，尽可能限制关联方交易舞弊行为的发生，保障我国资本市场的良性运行。

参考文献:

[1]陈思喆.上市公司关联交易舞弊手段与审计识别[J].财会通讯,2015(10).

[2]白若钒.关联交易的动机与效应[D].河南工业大学,2017.

[3]张菁.农业上市公司财务舞弊分析——以辉山乳业为例[J].经贸实践,201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