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永续发展的中介作用

魏颖1  陈婷婷2

（1.泰州学院，江苏 泰州225300；2.敏华家具总部（吴江）有限公司酒店管理分公司，江苏 苏州215200）

摘要：在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给环境带来了很多问题。本文以酒店企业社会责任（CSR）为研究对象，对305份有效问卷进行了实证分析。对CSR与环境永续发展、绿色创新、员工绿色行为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行了深入研究，还分析了道德领导在其间的调节作用，以及环境永续发展的中介作用。研究发现，酒店CSR能够有效提高绿色创新和员工绿色行为，道德领导在这一过程中起到调节作用。此外，环境永续发展在CSR与绿色创新和CSR与员工绿色行为之间具有中介作用。本研究旨在为酒店行业提供关于如何在“双碳”背景下通过CSR实现绿色创新、绿色行为和可持续发展的理论和实践建议。

关键词：CSR；道德领导；环境永续发展；绿色创新；员工绿色行为

一、绪论

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诸多环境问题。中国政府提出了“双碳”战略，即在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实现碳中和。在中国，旅游产业早已被视为国民经济的新兴增长点。然而，酒店行业的迅速发展也伴随着一系列环境问题，如资源枯竭、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因此，研究酒店行业如何实现绿色低碳发展，解决环境问题至关重要。CSR是组织在特定环境条件下关注利益相关者期望及经济、社会和环境等三重绩效的活动和政策[1]。CSR有助于提高企业经济绩效、市场竞争力，对社会和环境产生积极影响，促进社会和谐、减少污染和资源的消耗，改善生态环境。环境永续发展要求在保护生态环境前提下，合理利用自然资源，它强调经济、社会、环境三方面的平衡，实现可持续发展[2]。目前，CSR与环境永续发展之间的关系的研究尚显不足。

道德领导是指领导者以道德原则和价值观为基础，通过个人行为和决策，以身作则、激励他人，从而促进组织内道德行为和正义的实践[3]；研究表明，道德领导对员工道德行为具有积极影响，有助于提高企业的绩效和竞争力[4]。目前，道德领导研究主要关注其对员工道德行为、组织氛围、企业绩效等方面的影响，而CSR与道德领导的交互作用对企业和员工的影响研究相对较少。

企业员工减少对自然环境的负面影响或贡献于环境可持续发展的行为称为员工绿色行为。企业员工作为企业环境责任实践活动的重要参与者，企业环境责任履行状况与员工的绿色行为表现息息相关，员工绿色行为对企业和社会具有重要意义。企业的绿色创新是指能够达成绿色成果的各类创新活动，企业在把握生态原理和相应规律后，能通过相应改进，以降低能耗削弱甚至消除发展过程中对生态的不利影响。在政策的推动下绿色创新成为了企业实现环境责任的关键指标。绿色创新是新时代发展理念的重要战略导向。尽管已有研究关注CSR和绿色创新和员工绿色行为的关系，但酒店行业的CSR与绿色创新和员工绿色行为之间的关系尚不明确。

综上所述，本文以酒店CSR为研究对象，在“双碳”背景下，探讨CSR与酒店绿色创新和员工绿色行为的关系，并研究环境永续发展的中介作用及道德领导的调节作用。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本文提出了一个综合模型，如图 1所示。

图1 研究模型

二、文献综述与假设

CSR是企业在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兼顾环境效益的社会责任行为。田佳卉学者对企业环境责任对可持续竞争优势的作用机制进行了研究，认为企业环境责任作为企业超越法律要求的环境友好型实践，是微观层面解决环境问题的有效手段，也是企业获得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有力抓手[5]。总的来说CSR指企业在经营过程中所承担的社会、环境和利益相关者的义务和责任，它包括经济、法律、道德、社会和环境责任等方面。

1.CSR与环境永续发展

CSR活动正在通过保护自然逐步促进永续环境的发展。监管机构对各组织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要求它们遵守环境标准并实施三重底线(商业永续性的经济、社会和环境因素之间的冲突关系)，以增强环境永续性。研究人员发现，组织正在动态地强调维持自然环境的重要性，并接受管理实践，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其对环境的影响[6]。Tomomi指出，感知的CSR会为企业竞争力提供了机会，并可能加强环境保护[7]。此外，Madueño 等确定CSR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和环境绩效有重大影响[8]。所以，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H1a: CSR正向影响环境永续发展。

2.CSR与绿色创新

公司在实践CSR时，对环境问题和可持续发展的关注有助于推动企业研发和实施绿色创新技术与产品。CSR有助于企业建立更为强大的利益相关者关系，为绿色创新提供更多资源和支持。此外，绿色创新可以降低企业的环境风险，提高企业的竞争力和市场份额，进而实现可持续发展。

H1b：CSR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3.CSR与员工绿色行为

员工对CSR的看法会向员工传达应如何在工作环境中表现，继而提高参与支持性行为的可能性。Su等发现感知的CSR和绿色行为之间的重要联系，更与组织公民行为相关。当员工认为他们的公司参与了环保项目，员工会表现出环保积极行为。CSR举措能影响员工的绿色行为。综上所述，根究社会交换理论，当企业实施CSR对各利益相关者责任时，员工会回报以积极情绪和行为。由于CSR也包括环境责任，员工在这样的企业环境中会提升环保意识，进一步促进员工绿色行为。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1c：CSR正向影响员工绿色行为。

4.环境永续发展的中介作用

环境永续发展和绿色创新都是相对新兴的概念，环境永续性是促进满足消费者需求的绿色创新的首要战略之一，它也是组织制造绿色产品的最关键动力。现有文献表明，一个生态高效且致力于环境保护的组织可以减少环境退化，并推动绿色创新绩效。积极的绿色行为关注员工为维持环境而超出他们所需的工作任务范围所采取的举措。May, Hao和Carter得出结论，员工的绿色行为与组织的环境永续性之间存在着很强的潜在关联。避免环境伤害的积极员工的绿色行为往往是由利他主义、对后代的责任感和对未来的普遍关注所驱动的，员工的绿色行为与环境永续性相关。

自我调节理论反映了人的认知和情感对行为的多种影响，是员工认知和情感与员工行为之间存在关系的理论基础。该理论从情感角度解释了员工行为的产生。积极的行为(例如：绿色创新、绿色行为等)意味着当员工工作时会体验到与工作相关的认知和积极情绪，例如：CSR、环境永续发展等。综上所述，本研究认为，当员工认知到组织采取环境永续发展策略时，员工的行为会受到相应的影响而产生员工绿色行为和绿色创新等。所以，提出以下假设：

H2：环境永续发展在CSR→绿色创新（a）和CSR→员工绿色行为（b）中起中介作用。

5.道德领导的调节作用

道德领导促进CSR，从而进一步有助于环境永续发展，我们认为CSR对工作生活质量和环境永续发展的影响取决于道德领导，道德领导提供了一个道德的组织氛围。我们认为有道德的领导者应该促进环境永续发展，因为道德领导与利益相关者的价值是一致的，道德领导可以保证CSR的实施效果，对利益相关者更加关心，对环境更加关注，采取更多的社会责任实践，这应该会进一步积极影响员工绿色行为和绿色创新。当领导者表现出较强的道德领导力时，CSR的增加会伴随着环境永续的提高而导致员工绿色行为和绿色创新的提高。所以，提出如下假设：

H3：道德领导会调节CSR与环境永续发展(a)、绿色创新(b)、员工绿色行为(c)之间的关系。

三、研究设计

本研究的对象是酒店企业从业人员，问卷设计也根据这些人员进行设计。研究采用了问卷调查法来收集样本数据。问卷包含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基本信息。问卷第二部分为变量的测量量表，均采用成熟的学术研究量表，包括5个CSR的测量题项，5个企业绿色创新量表的测量题项，5个环境永续发展量表的测量题项，10个道德领导量表的测量题项和5个员工绿色行为量表的测量题项。量表采用李克特七点量表衡量不同变项（其中非常同意=7 、非常不同意=1，分数越高表示认可程度越高）。本次调查共收集 382 份问卷，有效问卷为 305 份，有效率 79.84％。

四、数据分析

1.描述性统计分析

具体来看，性别上，男性比女性稍多，占样本总数的51.1%。年龄分布上， 31-40岁被调查对象占主要部分。在教育水平调查中，大学的人数居多，占样本总数的 46.2%，其次是专科，占30.8%。从职位上来看，基层员工居多，占44.3%。从酒店规模来看，大多为中小型企业。

2.信效度分析

本文采用SPSS 26.0，本研究的各个变量（CSR、绿色创新、道德领导、环境永续发展和员工绿色行为）的Cronbach's α系数均大于0.8（0.873-0.957），表明这些变量的测量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和可靠性。量表的所有研究项因子载荷系数值均大于0.5，综合信度（CR）都在0.70（0.781-0.898）以上，代表了良好的内部一致性信度。此外，AVE都超过了建议的阈值0.50（0.618-0.754），表明这五个变量的收敛效度是可以接受的。

3.相关性分析及区别效度检定

如表1所示，各个变量的相关性系数皆小于0.7，对角线元素(AVE的平方根)大于非对角线元素(变量之间的相关性)，表明区别效度是合理的。

表1  平均值、标准偏差、相关分析、区别效度检定

4.假设验证

（1）直接效应检验

本文采用AMOS 26.0 对直接效应进行检验。模型拟合指标如下：χ²/df=1.970，RMSEA=0.056，NFI=0.906，CFI=0.969，IFI=0.964，GFI=0.880，AGFI=0.848，RFI=0.909，全部均达到要求，表明模型与数据的拟合状况较好。路径分析结果如图2所示，路径系数均在P<0.01的水平下显著，支持H1a、H1b、H1c假设成立。

图2 AMOS结构方程式检验结果

（2）中介效应检验

为了检验环境永续发展在CSR→绿色创新和CSR→员工绿色行为关系中的中介作用，本研究使用AMOS24.0软件的BOOTSTRAP标准化信赖区间法接续进行中介效果分析，其方法即是用BOOTSTRAP信赖区间法中的Bias-corrected percentile method，检验信赖区间是否包含0，如果包含0，即表示效果不存在，如果不包含0，即表示效果存在。从表2中可以看出，所有的Z值都大于1.96；95%的置信区间表明所有的值都不包含零。说明H2a、b成立，同时CSR对GI和EGB的直接效应也显著。因此，环境永续发展在CSR→绿色创新和CSR→员工绿色行为关系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表2 中介效应验证

（3）调节效应检验

假设3预测道德领导调节CSR与环境永续发展(a)、绿色创新(b)、员工绿色行为(c)之间的关系。用PROCESS检验道德领导是否显著调节以上关系。当道德领导力较高时，CSR与GI的关系更强(+1SD=1.1780，B=0.5423，SE=0.0589，95% CI [0.4263，0.6582])，CSR与ESD的关系也更强（+1SD=1.1780，B=0.3713，SE=0.0603，95% CI [0.2528，0.4899]），CSR与EGB的关系同样更强（+1SD=1.1780，B=0.3628，SE =0.0548，95% CI [0.2549，0.4707]）。相反，在道德领导力较低的情况下，CSR与ESD、GI、EGB之间的关系则相对较弱，但仍然显著。具体而言，当道德领导力较低时，CSR与GI的关系较弱（-1SD=1.1824，B=0.2440，SE=0.0523，95% CI [0.1411，0.3468]），CSR与ESD的关系也较弱（-1SD=1.1824，B=0.1476，SE=0.0535，95% CI [0.0423，0.2528]），CSR与EGB的关系同样较弱（-1SD=1.1824，B=0.0939，SE=0.0487，95% CI [0.0019，0.1897]）。这些结果支持H3假设，表明道德领导力确实在CSR与环境永续发展、绿色创新、员工绿色行为之间的关系中发挥了显著的调节作用。这种相互作用的影响可以在图3、4、5中看到，这是在PROCESS的绘图选项的帮助下生成的。调节图如下图所示：

图3  不同EL水平下CSR和GI的关系

图4  不同EL水平下CSR和EGB的关系

图5  不同EL水平下CSR和ESD的关系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通过整合CSR和EL的文献，以酒店员工为实证研究对象，发现酒店CSR能够有效提高绿色创新和员工绿色行为，环境永续发展在CSR与绿色创新和CSR与员工绿色行为之间具有中介作用。此外，道德领导在这一过程中起到调节作用。

第一，实施CSR策略不仅可以提升企业的社会形象和公众信誉，还可以促进员工的绿色行为，推动绿色创新，为了让员工共同参与到CSR战略中，企业需要采取行动，首先，酒店要关爱员工权益和职业发展，提供安全、健康的工作环境，建立完善的薪酬福利制度，为员工提供培训和发展机会。其次，注重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采取节能减排、资源循环利用等措施,减少酒店运营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此外，积极参与社区公益事业，组织员工开展志愿服务；诚信经营,维护消费者权益,提供安全优质的产品和服务等。

第二，企业需要将环境永续发展视为其长期发展的核心战略。通过持续的绿色创新，企业不仅能够满足当前的市场需求，还能为未来的发展留下足够的资源和环境。因此，企业需要制定并实施长期的环保战略，如开发和推广绿色产品和服务，优化生产流程以减少能源消耗和排放等。这些措施不仅有助于保护环境，同时也有助于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获得更广泛的市场认可。

第三，我们的研究发现，若领导者也能同时展现道德领导风格，CSR实践将能更全面和较高程度地影响员工。所以企业应该把道德领导模式纳入组织战略，融入企业文化。而高层领导也应带头学习并实施道德领导；同时，在培养和选任领导干部时，要把伦理道德素质作为重要的考察内容；而对内部既有领导干部可以通过道德教育培训（例如：道德领导培训、中华传统文化培训等）和道德实践等各种方式不断提升其道德素养并改善行为方式。

最后，要实现这些，企业可能需要从各个层面进行调整和改革。例如，从组织层面，企业需要将CSR、环境永续发展和道德领导纳入企业的核心价值观和企业战略中；从员工层面，企业需要通过各种培训和教育活动，提升员工的环保意识，鼓励他们积极参与绿色行为；最后，从领导层面，企业需要培养和选拔有道德的领导者，他们能够以身作则，带领员工共同实现企业的环保目标。总的来说，通过整合和实施CSR、环境永续发展和道德领导，企业不仅能够推动绿色创新和员工的绿色行为，还能提升企业的社会形象，增强公众的信任和认可，从而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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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Tomomi Toyozumi.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strategy for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Why do SMBs practice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J]. Asian Business & Management,201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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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2022年度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专题项目，项目名称：基于共生视域下的CSR治理及价值获取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022SJYB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