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姣

（昆明文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1）

摘要：实现区域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有助于为地区经济建设提质赋能，助推区域高质量发展。在对二者的耦合机理进行解读后，构建多维指标，综合运用熵值法、耦合协调度模型、空间自相关和灰色关联度模型等方法，分析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时空演变特征和驱动因素。结果表明：（1）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水平呈趋好发展态势，但增幅较小，现阶段高质量的耦合协调还远未实现；协调发展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均波动减小，其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逐渐降低，表现出渐趋均衡的特点；州市间协调发展的时序性演变趋势差异显著。（2）耦合协调层级区域分异显著。研究期内昆明均为高协调；玉溪、曲靖均为较高协调；大理、楚雄均为中等协调；丽江、普洱均为较低协调；怒江、临沧均为低协调；其余州市的协调层级波动变化明显。（3）耦合协调发展仅2022年表现出显著的空间相关性，而2016年，2019年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该时段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空间关联特征较弱。（4）各驱动因素和协调发展的关联度普遍较高，而政府财政调控能力的关联度则相对较低。

关键词：经济韧性；科技创新；耦合协调；时空演变；驱动因素

一、引言

近年来，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我国经济发展受自身新旧动能转换的冲击和国内外经济环境的影响，正经历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转变^[1]。在这一过程中，我国经济发展既面临重大历史性机遇，同时亦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诸多挑战冲击着我国经济发展，考验着我国经济的抵御能力、适应能力和恢复能力。2023年政府工作报告会议指出，过去五年极不寻常、极不平凡，我们创新宏观调控方式，不过度依赖投资，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经受了世界变局加快演变，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表明我国经济保持着较高的韧性^[2]。经济韧性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稳定性和发展潜力的重要指标，因而不断增强经济韧性和提高经济效率是现阶段我国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十八大报告首次提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必须将科技创新摆在国家发展核心位置。党中央逐步强化科技创新的重要战略地位，俨然科技创新已成为影响我国经济高质量增长的决定性因素^[3]。云南省作为少数民族集聚的边陲地区，面临着国内、国外两种不同的政治制度和复杂的市场环境。系统掌握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关系和协调发展状态，并深入探究其驱动因素便显得尤为重要，这对提高云南省科技创新能力、增强地区经济韧性，进而促进区域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同时，如何处理区域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互动关系，推进二者协调发展也逐渐成为相关学界深入探究的重要议题。

现有研究主要基于不同的学科视角和区域尺度，对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的发展特征和驱动因素进行分析。经济韧性方面，测度方法主要涉及单一评价指标、综合评价指标和复杂空间计量模型。单一指标方面，相关研究主要借鉴Ｍartin的研究方法^[4]，采用就业增长率和失业人数^[5]、实际GDP与预期GDP的差额比率^[6]、GDP增速^[7]与GDP增速差^[8]等衡量。综合评价指标方面，现有研究侧重于将经济韧性划分为多种不同的经济子系统，其分别表征各种不同的能力，通常涵盖抵御风险、适应调整和恢复能力^[9,10]，进而通过综合评价指数法来分析经济韧性；或使用城市各部门的投入产出数据^[11]，并构建分析模型进行分析。复杂空间计量模型方面，相关研究主要通过对地区就业和经济增速进行反事实估计，进而衡量经济韧性的外在表现^[12,13]。区域经济韧性的研究尺度主要涉及省域^[14]、市域^[15]、县域^[16]、经济带^[17]、城市群^[18]和连片特困区^[19]等，其研究领域涵盖农业经济韧性^[20]、旅游经济韧性^[21]、民营经济韧性^[22]等，最后从产业视角、经济水平、金融市场、政府行为和路径依赖等方面对其影响机制进行探究^[23,24]。关于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关系，程广斌等认为创新引领是增强经济韧性重要抓手^[22]；王鹏等通过对珠三角地区进行实证分析后，认为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相互促进，即科技创新有助于增强经济韧性，而经济韧性也能提高科技创新效率^[25]；华桂宏等认为金融集聚能有效增强经济韧性，但是科技创新在金融集聚和经济韧性两者间所产生的中介影响存在区域异质性^[26]。

目前国内对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理论内涵、耦合机理、驱动因素和发展策略的研究略显不足，而以云南省为案例进行分析的研究则更为薄弱。在区域高质量发展的背景要求下，对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互动进行分析，并探究其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特征和驱动因素，不仅有助于增强地区经济韧性，提高科技创新能力，寻求二者更高水平的协调，还将为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舔砖加瓦。鉴于此，本文基于对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理论内涵和耦合机理进行阐释后，运用多种定量模型对云南省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关系，空间关联特征及驱动因素进行分析，以期丰富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理论内涵，并为促进云南省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协调发展提供理论依据与路径参考。

二、研究设计

1.理论内涵与耦合机理

“韧性”原指系统遭受外部冲击后，表现出的维持自身稳定和恢复原有状态的能力，其首先出现于物理学等学科，后逐渐延伸到其他领域。区域经济发展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冲击或影响，部分地区受冲击或影响后能快速恢复到原有状态, 而部分地区则可能逐渐衰败。基于此，经济学家引入了区域经济韧性的术语，用以解释不同地区抵御经济冲击，维持自身稳定和恢复原有状态的能力^[27,28]。关于经济韧性的界定，Martin认为其是对经济结构进行重新配置的能力，并保持产出、就业和财富可持续增长，主要体现在抵御能力、恢复能力、组织能力和更新能力^[29]。科技创新能有效促进产业和技术升级，创新型产业发展，产业链不断完善，对相关产业产生不同的促进作用^[30]，进而为区域经济的优化升级提供发展动力^[31]。

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是区域发展的重要议题，实现两者协调推进，能有效催生经济发展内生动力，助力区域高质量发展。一方面，科技创新是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有力抓手，同时也是提升区域经济韧性的不竭动力。首先，科技创新能提高产品质量和扩大经济规模，新产品的出现也能促进行业发展和刺激潜在市场；其次，科技创新影响生产、流通和消费等方式，现代交通通讯等技术的兴起，极大程度的改变了人类生产、流通和消费方式。此外，科技创新能有效提高产品的附加值，扩大产品营利空间，并推动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另一方面，科技创新为增强区域经济韧性提质赋能的同时，也需要区域经济提供物质基础，以及相应的资金、技术和人才等要素支持。此外，区域经济为科技创新提供价值导向，并引导科技创新进行需求选择。

2.研究方法与指标体系构建

（1）研究方法

首先，基于熵值法测算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综合发展水平；其次，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协调发展指数，借助标准差、变异系数、空间相关模型和Jenks自然断点法等分析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特征；最后，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定量分析耦合协调发展的驱动因素。

①熵值法。熵值法主要基于信息熵的概念来确定各个指标的权重，是一种多指标综合评价中常用的方法。碍于篇幅，公式步骤详见文献^[32]。

②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地区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的综合发展水平（u_j），以及耦合度（C）：

③标准差和变异系数。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分别能较好的反映地区间协调发展水平的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碍于篇幅，公式步骤详见文献^[32]。

④空间相关分析。利用空间相关性分析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空间集聚特征。公式详见文献^[33]。

⑤灰色关联度模型。其原理认为，若干个统计数列所构成的各条曲线几何形状越接近，则它们的变化趋势越接近，其关联度就越大。通过灰色关联度模型对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影响因素进行定量分析。公式详见文献^[34]。

（2）指标体系构建

遵循数据的科学性、代表性和可获取性等原则，构建云南省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表1)。①经济韧性方面，区域经济韧性反映经济系统受外部冲击的抵御能力、恢复能力、组织能力和更新能力^[35]，受到多种因素影响。目前学界关于区域经济韧性的表征因素尚未达成共识，因此测度指标的遴选存在争议。国外研究侧重于构建多因素综合指标体系衡量区域经济韧性^[36]，Martin等认为区域经济韧性需从维持性、恢复性、重新定位和复兴4个方面综合考虑^[24,29]。其观点得到众多学者认可，并基于研究特点进行发展完善后逐步运用于区域经济韧性的实证分析^[37]。本文为全面反映区域经济韧性的多维特征，参考众多研究后^[38,39]，拟从抵御风险、适应调整和恢复能力3方面构建多指标评价体系来测度云南省经济韧性。②科技创新。在借鉴已有科技创新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成果^[40,41]的基础上,结合云南现实特点，从创新投入、创新产出和创新环境3个维度遴选指标构建科技创新评价体系。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测度逻辑见表1。

表1 云南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指标遴选与测度逻辑

3.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1）研究区概况

云南省地处中国西南边陲，东与贵州、广西相邻，北与四川相连，西北与西藏接壤，西面、南面为边境地区，边境8州市自西北向东南分别与缅甸、老挝与越南邻接。云南地处中国与东南亚、南亚的交接地带，拥有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是我国通向东亚、东南亚的陆上便捷通道和通向印度洋的海上重要通道。云南省下辖16市（州），分别为：昆明、曲靖、玉溪、保山、昭通、丽江、普洱、临沧、楚雄、红河、文山、西双版纳、大理、德宏、怒江和迪庆。境内生物资源、旅游资源和有色金属资源等自然资源丰富。2023年，云南省GDP约30021亿元

（2）数据来源

研究数据均来源于相应年份云南省统计年鉴、各州(市)统计年鉴、地方政府工作报告，以及相应年份的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另有部分缺失或不足的数据采用相邻年份线性插值法获得。

三、结果与分析

1.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时序性特征

（1）整体耦合协调的时序性特征。图1展示出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指数及相应的标准差、变异系数。从各年份耦合协调指数的均值来看：研究期内耦合协调指数持续上升，由2016年的0.4158增长至2022年的0.4342，增幅为4.42%，其均值为0.4240，反映出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水平呈趋好发展态势，但研究期内增幅较小，协调发展水平有待提高，现阶段高质量的耦合协调还远未实现。其中，2022和2021年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指数增幅最大，分别增长1.35%和1.05%；而2020和2019年增幅最小，分别增长0.31%和0.04%%。此外，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指数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均波动减小，分别由2016年的0.1593、0.6189下降至2022年的0.1569、0.6010，说明各州市耦合协调指数的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均波动缩小，表现出渐趋均衡的发展特点，但州市间经济韧性和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仍存在一定的客观差距。随着延边地区优惠政策的持续输出，云南省经济结构逐步优化，经济水平不断提高，科技创新要素投入和发展优势逐步增强。因此，各州市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的相对差距和绝对差距呈缩小趋势，进一步验证了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整体发展水平呈趋好态势的结论。

图1 云南省整体耦合协调度均值时序变化

（2）州市耦合协调水平的时序性特征。各州市协调发展的时序性演变趋势差异显著（图2）。其中，研究期内协调发展水平呈波动增长趋势的为：曲靖、玉溪、保山、昭通、普洱、临沧、楚雄、文山、西双版纳和怒江，增幅最高和最低的州市分别为保山（27.55%）和普洱（0.72%）；协调发展水平呈波动下降趋势的为：昆明、丽江、红河、大理、德宏和迪庆，降幅最高和最低的州市分别为迪庆（10.97%）和红河（0.33%）。尽管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发展总体呈趋好态势，但各州市由于区位条件、经济基础、产业结构、资源禀赋、政策调控和发展模式等方面存在客观差异，因此在不同时段下各地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演变趋势有所不同。

图2 云南省州市间耦合协调度的时序变化

2.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空间分异特征

将云南省各州市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指数进行Jenks自然断点分级，由高到低分别为：高协调、较高协调、中等协调、较低协调和低协调5个层级。碍于篇幅，选取2016，2019和2022年三个时间节点进行分析（图3）。

云南省各州市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空间分异特征如下：①位于第一梯度的为昆明。研究期内昆明均为高协调层级，其作为省会城市，是云南省政治中心、经济中心、交通中心、滇中城市群的核心城市。昆明经济发达，人才集聚，劳动力充足，基础设施完善，产业支撑作用强，城市化水平高，这些优势为昆明在增强地区经济韧性和提高科技创新水平方面提供充足的资金、技术和人才等要素资源，具有其他州市无可比拟的优越性。②位于第二梯度的为玉溪、曲靖。两地研究期内均为较高协调层级，玉溪、曲靖分别位于昆明南部和东部，是滇中城市群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省会城市的重要经济腹地，受其较强的辐射带动作用。曲靖是云南省域副中心城市、滇中城市群的核心区，区域级流通节点城市和云南重要的工业基地，发展历史悠久，矿产资源丰富，近年构建了现代工业产业体系，是西南地区最大煤化工机械装备制造中心。玉溪经济发展水平高，人均GDP多年在云南排名第一，为地区经济发展和科技提高提供了雄厚的财政支持。③位于第三梯度的为红河、大理、楚雄和保山。其中，研究期内红河在较高协调和中等协调层级间波动；大理、楚雄均为中度协调；保山则由较低协调上升为中度协调。红河位于滇南边境地区，是云南甚至中国陆路通往中南半岛的重要通道和面向南亚、东南亚辐射的前沿地区，边境经济发达，产业结构渐趋完善；大理作为云南重要的旅游城市，旅游经济发达，但第一、二产业相对薄弱，由于旅游经济高度依赖社会环境和市场环境，因此波动性较强，对区域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支撑作用有限；楚雄位于云南中部，2023年三次产业GDP增长贡献率分别为15.5:53.9:30.6，表明楚雄产业结构高度化不足，因此对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有待提高；保山位于滇西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对科技创新的驱动作用不强。④位于第四梯度的为迪庆、丽江、德宏、普洱、文山。其中，研究期内迪庆、文山在中等协调和较低协调层级间波动；德宏在较低协调和低协调层级间波动；丽江、普洱均为较低协调。由于地理位置、经济基础、区位条件、产业结构和资源禀赋等差异，因此这些地区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处于中等偏下水平，且多数地区协调层级不稳定。⑤位于第五梯度的为怒江、临沧、版纳和昭通。其中，研究期内版纳、昭通在较低协调和低协调层级间波动；怒江、临沧均为低协调层级。怒江、临沧、版纳和昭通位于滇西北、滇西南、滇南和滇东北地区，由于地理位置偏远，自然条件恶劣和经济基础薄弱等原因，对地方经济与科技发展的支撑作用不强。

图3 云南省州市间耦合协调度空间分异特征

注：底图边界线来源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系统审图号为 GS ( 2017) 1268 号标准地图，底图无修改，下同。

3.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空间相关性检验

以耦合协调指数为基础，运用空间自相关模型，选取2016,2019和2022年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表4展示了云南省2016,2019和2022年的Moran's I 指数、P值及Z值。全局莫兰指数仅在2022年表现出显著的空间正相关性（P<0.10，Z>1.65），而2016，2019年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该时段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关联特征不强。原因可能为：云南省各州市地理位置、区位条件、经济基础和资源禀赋等存在差异，导致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系统发展水平和发展阶段也有所不同，且各地协同发展效应较低，高度协调地区对较低协调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较弱，未能形成有效的区域发展合力。局部莫兰指数包括高—高、低—低、低—高、高—低4种聚类模式。对比分析2016,2019和2022年的聚类图，可以得出：高—高集聚区仅2022年出现于以昆明为核心的滇中城市，而其余的年份和州市低—低、低—高和高—低聚类模式不显著。

表2  云南省各年份Moran's I指数

四、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驱动因素分析

1.驱动因素遴选

遵循指标的科学性、代表性和可获取性等原则，并在参考相关文献后^[42,43]，本文将驱动因素归纳为经济、创新、社会、环境、政策和产业结构6个维度。（1）经济因素。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能提供更充足完善的市场、资金、技术、人才和基础设施等；消费对生产具有导向作用，进而影响地区经济发展。经济因素选用人均GDP表征经济发展水平，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表征地区消费能力。（2）创新因素。创新因素以工业企业R&D经费表征创新发展经费投入情况，申请专利数表征创新专利水平。（3）社会因素。城市化水平高的地区，其基础设施更完善,产业发展的规模效益和集聚效益更强，同时对经济和创新要素的吸引力更强；文物事业费投入比例越高的地区，创新环境和创新氛围更优良。社会因素选用城市化水平和文物事业费投入比例进行表征。（4）环境因素。优良的就业环境更有利于吸引人才集聚，从而为区域经济发展和科技创新注入活力，选用城镇就业人员/城镇人口反映城镇就业抗险能力。（5）政策。区域经济发展离不开政府政策影响，政府可通过财政手段对经济发展进行调控，进而提高区域应对外部冲击的能力，选用公共预算支出/GDP表示政府财政手段调控力度。（6）产业结构。产业结构优化的区域应对外来冲击时，能表现出更强的经济韧性^[24]，选用三产产值/二产产值反映产业结构高级化水平。

表3 灰色关联分析结果

2.灰色关联结果分析

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驱动因素的关联度均在0.6917-0.9941(表3)，表明各因素和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关联度普遍较高。灰色关联结果显示：城市化水平>产业结构高级化>文物事业费投入比例>人均GDP>城镇就业抗险能力>创新专利水平>地区消费能力>科学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投入,且以上因素的关联度均大于各因素关联度均值（0.9191），说明这些因素对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发展具有较强的正向驱动作用。云南省位于西部欠发达地区，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东部地区人、物、资金、技术和信息的进入促使云南省对外交流合作增加，进而推动云南省产业发展和创新要素集聚。此外，云南省对外交流合作的增加，还有利于提高地区市场化程度，优化区域营商环境，吸引外商投资和企业进驻，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和吸纳更多的剩余劳动力，进而增强地区经济韧性和创新活力。值得注意的是，城镇化对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提供了较强的助力，而城镇化的推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近年云南省经济发展和工业化的推动。另外，政府财政手段调控力度的关联度仅0.6917，说明与其他因素相比，政府财政手段调控力度对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驱动作用较弱。

五、结论与讨论

1.结论

本文基于2016—2022年数据，构建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运用熵值法、耦合协调度模型、空间自相关和灰色关联度模型等，并借助标准差、变异系数和ArcGIS空间可视化工具进行辅助分析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时空演变特征及驱动因素。结论如下：

（1）时序演变特征。研究期内耦合协调指数持续上升，反映出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耦合协调水平呈趋好发展态势，但增幅较小，现阶段高质量的耦合协调远未实现。两者协调发展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均波动减小，说明二者协调发展的绝对差距和相对差距均波动缩小，表现出渐趋均衡的特点。各州市协调发展的时序演变趋势差异显著。其中，呈波动增长的有曲靖、玉溪、保山、昭通、普洱、临沧、楚雄、文山、西双版纳和怒江；呈波动下降的有昆明、丽江、红河、大理、德宏和迪庆。（2）空间分异特征。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协调发展层级区域分异显著。其中，研究期内昆明均为高协调；玉溪、曲靖均为较高协调；大理、楚雄均为中等协调；丽江、普洱均为较低协调；怒江、临沧均为低协调。而红河在较高协调和中等协调间波动；保山在中等协调和较低协调间波动；迪庆、文山在中等协调和较低协调间波动；德宏、版纳、昭通在较低协调和低协调间波动。（4）空间关联特征。2022年表现出显著的空间相关性，而2016和2019年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该时段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的空间关联特征较弱；高—高集聚区仅2022年出现于以昆明为核心的滇中城市群，而其余年份和州市低—低、低—高和高—低的聚类模式不显著。（4）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驱动因素的关联度均在0.6917-0.9941，表明各因素和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的关联度普遍较高。其中，城市化水平、产业结构高级化、文物事业费投入比例、人均GDP、城镇就业抗险能力、创新专利水平、地区消费能力、科学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投入的关联度均大于关联度均值（0.9191），说明以上因素驱动作用较强；而政府财政手段调控力度的关联度仅为0.6917，说明该因素的驱动作用较弱。

2.讨论

基于上述结论，提出如下讨论：

（1）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的系统发展水平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为此，应着力缩小地区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系统发展差距，为两者高质量耦合协调发展提质赋能。（2）云南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耦合协调发展的空间关联特征不强，外溢效应较弱。因此，应积极增强协调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对协调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的辐射带动能力，强化昆明、玉溪和曲靖等对其余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着力提高全省经济韧性与科技创新协调发展水平，推动州市间高质量协调发展。（3）巩固发展优势，补齐发展短板。从驱动因素视角来看，城市化水平、产业结构高级化、文物事业费投入比例、人均GDP、城镇就业抗险能力、创新专利水平、地区消费能力、科学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投入的驱动作用较强，因此这些因素应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巩固和强化；而政府财政手段调控力度的驱动作用较弱，今后应注重提升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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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名称：基于网格环境的校企协同智慧文化旅游产业学院育人机制研究，昆明文理学院教学改革项目，项目编号：2023JG24，项目时间：2023年6月-2026年6月